1987年,一场红楼绮梦来到荧幕前,拉开了绵延许久的红楼盛宴。弹指一挥35年,《枉凝眉》《葬花吟》《红豆曲》等剧中歌曲响起,还是能勾起无数人的回忆与感慨。
“永远的红楼梦——87版《红楼梦》35周年纪念音乐会”上海发布现场
吴碧霞
“红楼剧组是一所大学”
“王老师写的歌为什么经久不衰?因为有灵魂,他是用心血熬出来的,忙四年就忙了这一件事。你可以一见钟情,你可以和它谈恋爱,你可以把它娶回家,你可以和它长期相伴,你不会讨厌它,而且越听越有味道。”高宏亮笑说。
在《红楼梦》里,高宏亮扮演的贾琏风流倜傥,让人印象尤深。其实,高宏亮当时属意的角色是柳香莲,因为气质正,加上学舞蹈出身,他自觉演柳香莲有形体上的优势。结果,导演给了他贾琏。为了演好这个情场高手,高宏亮做了很多功课,通过模仿和借鉴,把角色塑造得有血有肉。
这也是21岁的高宏亮演的第一部电视剧,然而播出后他就没看全过,“拍完戏我来上海戏剧学院上学了,学校只有一台电视机,我不敢坐那看。后来慢慢有信息出来,大家说我戏不错,我才放心了。”
也是在红楼剧组,高宏亮结识了后来的太太,她就是剧组的化妆师胡焰。跟着高宏亮的脚步来上海,胡焰也在这里定居快三十年了。
“虽然长得漂亮,但他很老实。”因为剧组工作需要,胡焰当时常要外出采购,拎不动就喊高宏亮来帮忙,“他很热情,时间长了互相都有好印象,再加上说得来,就走到一块了。”
剧组有10个化妆师,发型和化妆原是分开操作,开机一个多月后导演觉得不行,要求化妆师还必须学会梳妆。因为不会梳头,她还专门拿邓婕练手,把她做好的造型拆开,从源头开始学。
胡焰化女妆要近两小时,男妆一小时,工作任务最重时手上有12个妆。那时候化妆远不如现在方便,不管主演还是配角,演员都要凌晨起来排队化妆。有一次拍“元妃省亲”,场面很大,人物众多,因为女演员吊头梳妆后就没法睡了,胡焰只能委屈男演员,早早就把高宏亮和欧阳奋强叫起来化妆。
为了方便画眉,化妆师提出把眉毛修光,“她们就真的同意了,没有剃刀,都是一根根拔的。”胡焰回忆,那时候的油彩远比不上现在,全是北影厂的电影油彩,要靠自己调色,“有的演员脸色偏黄,有的偏黑,我得根据他们的脸色来调色,不然不接妆。”当时也没相机,有的演员拍了一场戏,也许要几个月后再接着拍,为了顺利接妆,她就把演员的妆画下来,画在剧本边上,否则会跳戏。
从贾宝玉、贾琏到平儿、晴雯、妙玉、惜春、探春、迎春、史湘云,胡焰都化过。印象最深的是最后一场戏,贾府败落,宝玉心灰意冷,打算出家,她给宝玉粘上了一片小胡茬,彻底颠覆了以往的形象。
宝玉出家和王熙凤死的那场戏,是在零下四十五度的东北一起拍的。胡焰记得,雪有膝盖那么深,非常冷,邓婕身上绑了8个暖水袋,在雪地里来回拖,翻来覆去拍了好多条,十分遭罪。
从化妆到梳妆,胡焰在红楼剧组学到了一套完整的化妆技术,受益匪浅,“四年只做一件事,红楼剧组就是一所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