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投资网 财经 摄影收藏⑥|谢子龙影像艺术馆:晚清到民国时期的收藏体系

摄影收藏⑥|谢子龙影像艺术馆:晚清到民国时期的收藏体系

【编者按】

在中国,摄影收藏还是一件新鲜事。尽管图片已经是人们日常交流的方式了,但收藏摄影似乎仍是一件遥远的事。与此同时,近年来中国的影像收藏市场逐渐活跃,越来越多的人与机构开始意识到了影像的价值:出色的摄影是时代的见证,也具有艺术价值,连接了个人与集体记忆。

一些民营机构走在了前面,还有那些个人收藏者。他们或系统性地围绕一条主线,或全然出自自己的审美,率先投入摄影收藏。而即使是那些最平凡的家庭相册,当我们偶尔拿起它时,褪色的画面仍然会不经意敲动着我们的心。他们都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被保留下的影像终究会成为社会、成为家族以及个人的一份宝藏。他们为什么要收藏摄影?怎么收藏的摄影?这些摄影的价值在哪?澎湃新闻在这里采访了这些中国摄影收藏的“先行者”们,听他们聊聊关于收藏的那些事。

谢子龙影像艺术馆由摄影艺术家、中国摄影家协会理事、湖南省文联副主席、湖南省摄影家协会主席、老百姓大药房连锁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谢子龙先生个人出资创建,为目前国内最大的非盈利影像艺术馆。影像艺术馆位于长沙市洋湖湿地公园之中,于2017年9月16日正式对外开放。在影像收藏方面,艺术馆侧重晚清、民国时期影像,在梳理馆藏的过程中不断地进步完善,澎湃新闻以此主题与长沙谢子龙影像艺术馆馆长卢妮进行了一场对谈。

谢子龙影像艺术馆展馆。

澎湃新闻:请介绍一下个人身份与建立影像艺术馆的初衷。

卢妮:谢子龙影像艺术馆是由著名企业家、摄影家谢子龙先个人出资建立,目前是国内最大的非盈利影像艺术馆。作为摄影艺术家、中国摄影家协会理事、湖南省文联副主席和湖南省摄影家协会主席等身份的集合,谢子龙先生建立影像艺术馆的初衷是希望能够保护和传承中国历史影像,梳理和研究中国摄影史,构建中国影像艺术与世界影像艺术接轨的交流平台,推动中国影像文化事业繁荣发展。目前我作为谢子龙影像艺术馆执行馆长负责日常事务。

澎湃新闻:请问艺术馆收藏的侧重是什么?有选择的标准吗?建立前后本地收藏情况有哪些改变?

卢妮:影像艺术馆的核心馆藏是从晚清到当代为历史线索的中国影像,以晚清、民国时期影像收藏为主,已基本完成这时期收藏体系的建立。近两年来通过《典藏中国》展览项目也在梳理和补充中国现当代的影像收藏,对老一辈摄影师进行抢救式整理归纳。

典藏中国《解海龙.希望之镜-社会及时摄影展》展览现场(2021)。

典藏中国《解海龙.希望之镜-社会及时摄影展》展览现场(2021)。

1991年4月,安徽省金寨县三合乡中心小学,苏明娟(大眼睛 8岁)每天往返24里山路刻苦求学。解海龙作品。

1991年5月,山东省平邑县。毛可凤同学功课很好,可一到缴书杂费全家便犯了愁。解海龙作品。

1991年12月,河北省滦平县金山岭长城。希望工程救助的第一批孩子们在长城脚下憧憬未来。解海龙作品。

1992年3月,山西省静乐县赤泥洼乡羊丈村,扛着桌凳去上学。解海龙作品。

1992年3月,山西省静乐县神峪沟乡南岩头村,全校师生。解海龙作品。

在建馆时,我们就有意识地收藏了湖南本土影像,希望通过湖南摄影师看湖南、中国摄影师看湖南及世界摄影师看湖南这三个角度进行有针对性的收藏。比如1950年湖南凯旋门摄影公司拍摄的湖南省人民政府成立合影。同时,针对湖南近现代名人较多的特点,我们收集了一些重要的政治名人和艺术名人肖像,包括郑景康拍摄的齐白石肖像等。也有来湖南进行拍摄的国外重要摄影师的作品,如阿瑟·罗斯坦(美国农业安全局摄影项目摄影师)拍摄的1946年衡阳饥荒等,未来也会坚持在这三个方向进行收藏。

选择的标准上,我们基本以艺术家和作品的在记录历史方面的重要性程度,和在艺术、学术方面的影响力作为判断标准。主要目标是构建、完善影像艺术史脉络,保护和传承历史影像。

《初见:费利斯.比托,世界最早的东亚影像记录》展览现场(2019)。

费利斯·比托《恭亲王奕訢》。谢子龙影像艺术馆藏。

费利斯·比托《北京城墙的东北角楼》。谢子龙影像艺术馆藏。

费利斯·比托:《英法联军聚集在香港九龙的港口》(五联拼接全景图)。谢子龙影像艺术馆藏。

澎湃新闻:介绍一下目前的收藏概况。

卢妮:目前我们收藏了不同类型材质的影像,涵盖锡版、蛋白照片、立体照片、卡片式照片、明胶银盐、艺术微喷等摄影史上的经典工艺。偏重于晚清、民国历史影像,清末民初无疑是中国近代历史发展的剧烈变革时期,我们收藏了费利斯·比托、约翰·汤姆逊、赖阿芳、托马斯·查尔德、威廉·桑德斯等晚清著名摄影师的蛋白影像原作,形成早期中国影像历史的收藏体系。截至目前,我们艺术馆的藏品总数已有万余件。

约翰·汤姆逊《军机大臣沈桂芬(左)、户部尚书董恂(中)、吏部尚书毛昶熙(右)》。谢子龙影像艺术馆藏。

威廉·桑德斯《戴眼镜的中国文人》。谢子龙影像艺术馆藏。

约瑟夫·洛克《纳西族祭祀仪式现场》。谢子龙影像艺术馆藏。

亨利·坎米奇《上海湖心亭茶楼》。谢子龙影像艺术馆藏。

华芳照相馆《普陀圣境》。谢子龙影像艺术馆藏。

米尔顿·米勒《身着官服的中国夫妇》。谢子龙影像艺术馆藏。

山本赞七郎《北京天坛》。谢子龙影像艺术馆藏。

澎湃新闻:艺术馆现在及以后的定位、目标是什么?

卢妮:作为一个公共艺术、文化服务机构,艺术馆聚焦于影像艺术,通过积极推进学术、展览、收藏和公共教育四大艺术馆的职能,致力于成为传播中国影像艺术的重要窗口。

澎湃新闻:日常是如何运作学术、展览、收藏和公教等不同方向的?

卢妮:在学术方向,艺术馆以馆藏影像作品为基础,通过举办展览等不同形式,对影像艺术发展史进行全面系统梳理和研究,并探索视觉艺术多种可能。

XPM影像学术论坛现场(2021)。

《Open》记忆分享会现场(2020)。

在收藏部分,采取“鼓励捐赠、荣誉收藏、有偿收购”三位一体藏品征集模式,尤其针对早期影像史料、影像艺术作品、影像器物进行系统收藏。

在展览部分,我们采用“邀请展、自策展、扶持展”相结合的展览供给模式,邀请国内外高品质的影像艺术作品来馆展览,支持策展人从学术研究方向来策划展览。目前有5个展览方向:馆藏展、典藏中国、当代艺术与摄影(综合)展,湖湘世像展、未来影像(青年艺术家计划)等。

典藏中国《人民世纪:朱宪民摄影展》展览现场(2019)。

民以食为天(河南 ),1980。朱宪民作品。

黄河中原摆渡的农民,1980。朱宪民作品。

山村小学(云南),2011。朱宪民作品。

公共教育上则通过持续的公共艺术和文化项目,涵盖当代艺术、设计、建筑、时尚、音乐、表演等不同当代文化形式。我们还发起了“治愈共同体”组织,希望集合社会力量发掘不同领域之间的内在联系,让更广泛的观众群体理解艺术。

《丁成药店》对谈分享会现场(2020)。

青年艺术计划《We Dance Together,We Fight Together》展览现场(2020)。

澎湃新闻:是否参考过其他的艺术馆的经验,有什么新的改善吗?

卢妮:我们影像艺术馆位于中国二线城市——长沙,一个娱乐业发达、艺术还在“萌芽”的地方,怎么吸引观众来艺术馆看展览、怎么连接社会资源做好艺术的公共教育?是我们一直在探索的方向。在空间运营方面,团队通过场地租赁、衍生品、会员费等收入来源支撑艺术馆在展览和学术上的运营和发展;在组织模式方面,团队一直在推进艺术馆运营的社会化、专业化,让更多的社会资源能够导入到艺术馆这个公共平台上来,并形成专业化的分工和组织结构。每个艺术馆都有自身独特的基因,通过他们的探索和运营模式,我们也要找到适合自身发展的方法和路径。

澎湃新闻:您认为本馆的优势/劣势在哪里?

卢妮:艺术馆的事业可以说是百年大计,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才能让其不断发展。作为一个刚刚运营5年的艺术馆,我们有比较好的基础,影像艺术馆的建筑和条件来看,我们具有代表性的馆藏,以及地理位置——位于中国二线城市,从而在短期内得到了较大的关注和观众的认可。

同时,因为地理位置的限制,我们似乎和“艺术圈”、学术机构还是有一些地理上和“心理上”的距离。如何提高自身学术能力是我们要努力的方向,我们想要通过展览和研究,和中国、乃至全球进行交流对话。

在本馆五周年之际,我们成立了谢子龙影像艺术馆学术委员会,由国内外5位专家、学者组成,他们在艺术馆运营、摄影理论研究、美术史研究、当代艺术策展和研究领域均经验丰富、成果斐然。我们希望通过学术委员会各方面的实践,来切实推动当代摄影的发展、推动影像艺术学术研究,实现谢子龙影像艺术馆的专业化和国际化发展。

《植田正治回顾展》展览现场(2019)。

少女四态 13.7cm×33.2cm
明胶银盐
1939 年
©植田正治事务所

拿着书的我 18.7cm×25.2cm
明胶银盐
1949 年
©植田正治事务所

爸爸、妈妈和孩子们 21cm×28.2cm
明胶银盐
1949 年
©植田正治事务所

澎湃新闻:可以谈谈目前国内的影像收藏情况,横向对比一下长沙、上海、北京和成都等地影像收藏吗?

卢妮:历史影像以收藏为主,通过回流、购买,再慢慢挖掘其内容;当代影像收藏则以展览为主,边展边收,再继续完善收藏体系脉络。

不同城市的不同收藏家有着不同的关注点和方向,有当代的,有历史的,比如杭州的高帆摄影艺术馆是以抗战时期为线索的重要影像收藏。影像收藏无疑在历史传承和艺术推动上都有很重要的意义和作用,也希望更多的人能关注到影像收藏。

澎湃新闻:未来对于影像及收藏上的发展计划。

卢妮:谢子龙影像艺术馆的立馆宗旨之一是收藏中国影像历史,艺术馆的在地属性决定了我们的收藏方向会一直以中国影像为主,比如针对中国经典纪实摄影师,通过《典藏中国》这个项目,目前收藏了朱宪民、解海龙和周梅生的作品,未来也还会继续聚焦那些中国摄影史上绕不开的摄影师。同时,我们也在对中国当代摄影进行梳理和研究,2021年的馆藏展览《观看之道:影像历史与当代实践》就是我们对当代影像研究的课题之一。希望以展览带动收藏的方式,最终去构建一个关于中国摄影史的收藏体系。

而对于未来影像、新媒介艺术、新视觉艺术,我们则通过青年艺术计划项目,持续支持青年艺术家的创作和交流,去探索、扩宽影像的边界。另外,我们从2021年开始也在持续关注数字收藏(Digital Archive)。

《我一点也不想你—童昆鸟》展览现场(2019)。

《分层与合成:中国当代摄影的两个动作及其实践》展览现场(2021)。

《市井修辞》展览现场(2021)。

澎湃新闻:刚您提到数字收藏,是否考虑展览等其他方向与新技术结合?

卢妮:数字艺术品收藏是另一个领域。

在影像艺术的展陈方面,我们一直以交互、体验、互动为标准,强化新技术在展览方面的应用,也正是这个实践收获了大量观众的认可,大家自发在互联网社交平台上自发分享、传播在我们艺术馆的参观体验,由此形成了我们“网红艺术馆”的标签。

馆藏的数字开发方面,我们已将所有馆藏作品进行了高清扫描和数字化存档,在梳理和研究每张作品的同时,开发了馆藏数据库,已上传并完善了每张馆藏的文献,还开发了历史影像馆藏的前端展示和交流平台,计划在未来对外开放,供历史影像研究者和爱好者使用和交流。

《越轨:夏永康摄影展》展览现场(2019)。

艺术馆外部。

澎湃新闻:可否介绍一下摄影作品的储存条件?

卢妮:馆藏保管作品采用先进的远程智能密集架,并配备标准的底图柜,室内利用恒温恒湿房系统来保持温湿度的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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