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5日,票票公开课“与金士杰相约星期二”线下活动在西西弗里书店·北京国贸商城店举行。中国台湾著名表演艺术家金士杰空降现场,围绕经典话剧《最后14堂星期二的课》,与现场观众展开了一场沉浸式的心灵对话。
活动现场 图/主办方提供
话剧《最后14堂星期二的课》改编自美国作家米奇·阿尔博姆的《相约星期二》,原著曾被翻译成31国语言,畅销全球。故事聚焦罕见病症“渐冻症”,讲述了毕业16年对生活感到迷茫的主播米奇与逾七旬“渐冻症”老人莫里教授多年后再度聚首,一起探讨人生和生命意义的故事。话剧界的泰斗级人物金士杰与综艺主持卜学亮同台飙戏,呈现这段触动心灵的生命之旅。据悉,8月16日至19日,该剧将再度亮相北京保利剧院。
对话现场,金士杰回忆说,“我记得第一次来北京演这台戏的时候,研究契诃夫的童道明老师在研讨会上说,北京的观众可不容易伺候,他们都是看(北京)人艺的戏喂大的。他一开始看到卜学亮的扮相时直言不能接受,看到后来觉得这个角色非他莫属。因为演员和角色已经融为一体了。”
金士杰
而谈到该戏当初在上海演出的情形,金士杰则直言被观众感动。“演出前有朋友告诉我说,这里的观众喜欢看包装华丽,有趣的戏。你们这出戏就两个演员,情节又慢又沉,结局也是悲戚戚的,上海观众会喜欢吗?所以在上海首演结束后,我就没有立刻离开舞台。撩开幕布,看到很多观众或坐或站,也没有马上从剧场走开。我当时就心里一紧,非常感动,我知道大家都在反刍这部戏。”
值得一提的是,在2011年《最后14堂星期二的课》最初排练时期,金士杰的妻子正怀孕待产。“也就是这出戏在台北首演期间,我和太太迎来了第一个孩子来到世间。可以说,这出戏现在几岁,我的孩子就几岁。我记得当时每天都奔波于舞台、医院、家庭之间。这出戏是以讨论死亡为主的,每天看到太太大着肚子,我又感到一个新生命将要诞生。可以说我是天天在这两个主题间奔波,却没有感到矛盾。因为我在找莫里这个人物的时候,是在欣欣然赴一个有趣的约会,完全没有用悲剧意识来排演这出戏。”
《最后14堂星期二的课》演出剧照
海峡两岸巡演12年,超过300场演出,但金士杰认为他在《最后14堂星期二的课》中的表演还没有达到满分,“300场是极高的一个数字,一个纪录……你应该认为,就打分数来讲,你们应该分数相当接近最高分,最理想的状况。因为一直切磋,一直修磨,一直往好推。那我可以告诉你答案是,不。我始终不认为它是100分。尤其是这三年全球疫情,身边的人们来来走走,我想这出戏不管是再演还是大家再来看,也会有不一样的体会。”
“这个形容我不知道对你听到有什么感觉。比方说一个文学家写出一个诗篇,或者写出一篇散文的一个句子,他一直停在那里,不对,不对,不对,不是最好的。因为意识到了,好像也不错,我拿出去发表,也会被全世界人起立鼓掌,也会被后人歌颂。可是不对一点,他就觉得有点什么,没有最佳状态,他就没有饶过自己,就是那个东西。”
在金士杰看来,戏剧舞台是一个小众文化的门类。“一出戏现场观众坐满了能有有多少人呢?但小众文化有小众文化的诉求,它可以曲高和寡,可以不必一味地直白简洁地迎合观众演员也不必每一秒都在舞台上让观众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有些影视明星来演舞台剧就是很大的挑战,他没有NG的时间,他必须全程在观众面前‘赤裸裸’地表演。这是一个很好的锻炼,他在演技上会有进步,但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在这门艺术里渗透得更广,因为这需要大量的阅读和沉淀。”
《最后14堂星期二的课》演出剧照
作为一名多栖的表演艺术家,除了话剧,金士杰在电影、剧集、配音等其它艺术领域上也成绩斐然。令人拍案叫绝的《大鱼海棠》精彩配音,《剩者为王》中大段大段的台词都是名场面。
谈及准备《剩者为王》那段台词,金士杰直呼是一次很大的挑战,“对我来说是真的是蛮困难的,开拍之前两三个月我就拿到剧本,当我剧本读到最后一场戏,发现结尾是这么一大段,我就知道‘来者不善’,我就知道编导、编剧他在想什么。他们就预备给你绕弯半天,最后一个直拳,‘咚’打在你身上。就职权责任落到我身上,那我这个拳就必须打得到,让挨者受其痛。”
“那么这拳要怎么打?我就读那些词儿,要命,我这个词儿,有几句词我一直是过不了关,又觉得那不是‘人话’,那是文字。那是一个文人写出来的字,那不是生活里的话。可是我有个臭习惯,就是我不可以更改,除非要对方同意,否则我不可以动你一个字。”
《最后14堂星期二的课》演出剧照
也业界素有“金宝”之称的金士杰,同不少电影导演都有过合作。谈起与杨德昌的友情,他说,“我在舞台剧每次发表作品他都来看,他也常常表达对我的喜欢。”凭借在《绣春刀》中出演大奸魏忠贤,金士杰也为不少内地观众所熟悉,他认为路阳导演对于剧本要求非常严格,“他一直在修改剧本,这几年他的进步非常大。”而说到出演徐浩峰的《师父》,他则对导演赞不绝口,“可以说句题外话,如果我出门旅行一定带两本书,肯定会是徐浩峰的小说。因为他的文笔太迷人了,在文言和白话间可以自由交错地使用,即便是不求甚解地读他几个句子,也觉得如饮醇酒。”
观众问答环节,当被问及所涉猎的艺术领域中最喜欢的一项时,金士杰没有选择戏剧,而是选择了文学。“我更喜欢的是文学,也擅长做观众。我觉得我是很好的观众,也是一位很好的读者,有时候读到文字间美好的讯息时,我想我现在那种感动,那种激动与赞叹之情,也是非常希望作者能够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