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位于深圳福田区深业上城的WeWork,依然人来人往。证券时报记者以创业者的身份咨询了现场工作人员,租赁情况正常,除了一个工位的单间已经不能租赁外,目前还有2-10人位的办公场地可以租赁。如果对跨区办公有需求,WeWork在深圳南山区还有4家店可供选择。WeWork中国的情况和传来破产消息的WeWork的命运似乎截然不同。
WeWork或破产
据美国媒体报道,WeWork正考虑在新泽西州申请破产保护。这家共享办公模式创始者的命运,可能将迎来大结局。周三开盘前,WeWork股价暴跌超过40%。
事实上,这不是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10月2日,WeWork未能支付其债券持有人的利息,从而进入到了30天的宽限期,若不能在此期间支付利息,将被视为违约。在30天宽限期的前一天,WeWork表示,公司与债券持有人达成了一项为期七天的展期协议,以支付其到期债券的利息。
WeWork发言人表示,“展期协议为我们提供了时间,以便继续与主要财务利益相关者进行积极对话,并与他们接触,实施我们正在进行的战略努力,以增强我们的资本结构。”
而早在今年8月,根据一份证券文件,由于在董事会治理和公司战略方向上存在重大分歧,三名董事辞职,公司对董事会进行了调整。WeWork任命了四名在大型复杂财务重组方面具有专长的新董事。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这些董事一直在与WeWork的债权人就重组计划进行谈判,为破产做准备。
这家成立于2010年,总部位于纽约的共享办公空模式创始者,曾有过辉煌的过去。2020年底,WeWork在全球超150个城市拥有850多家门店,工位数超100万个,会员数量超45万,营收超过32亿美元。
2019年,公司曾试图以470亿美元的估值进行IPO,但未能成功,随后于2021年与一家特殊目的收购(SPAC)公司合并上市。上市时,公司市值仅有90亿美元。但即使上市,也未能挽救公司的命运。公司的运营状况没有任何好转,亏损依然。记者查询公司财报发现,公司在2020年-2022年分别亏损39.49亿美元、40.96亿美元和20.45亿美元,今年上半年再亏损6.13亿美元。而公司账面上仅有2亿美元。
孙正义无力回天
WeWork成立至今,从未有过任何盈利,从披露数据来看,2016年至2022年,WeWork累计亏损了149.6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070亿元)。WeWork之所以能撑如此之久,主要依赖风险投资的不断输血。统计显示,自其成立以来,WeWork累计融资金额高达120亿美元。
其中,软银集团是其最大的投资者。资料显示,软银集团旗下愿景基金自WeWork融资开始,就疯狂地进行下注,投资总额超过了106.5亿美元。
2021年,WeWork上市时,软银就已成为其最大的股东,持股比例约为29%。
但WeWork估值最高时没能完成上市,软银集团创始人孙正义也没有及时离场,最终造成了巨额的亏损。孙正义就这笔投资公开道歉称,自己对WeWork的投资是“愚蠢的”。
WeWork中国过得不错
但WeWork中国似乎没有受到太多影响。2020年,WeWork中国和WeWork的“脱钩”让公司的命运开始轮转。
2016年7月WeWork在上海开启第一处办公空间。到了2017年,WeWork联合弘毅投资和软银集团宣布设立“中国WeWork”,由弘毅投资、软银集团领投5亿美元用于加速拓展中国市场。
到了2020年,WeWork中国宣布获得挚信资本2亿美元追加投资,至此挚信资本成为了WeWork中国的控股股东,开始全面本土化经营。
弘毅投资和软银为何放手WeWork中国不得而知,但挚信资本似乎在努力支撑这家公司走下去。
今年7月,WeWork大中华区副总裁全斌公开表示,目前已在12个城市建立了超过80个社区,拥有企业客户超8000个,会员数逾10万,主要位于上海、北京、深圳和香港四个核心城市。为了形成规模效应,WeWork中国选择在单一城市多点扩张。在上海、北京的项目数量分别为30个和21个,深圳和香港也是重点关注的城市。
全斌还表示,提升企业内功,即降本增效,是长期活下去的必要条件之一。对于共享办公和WeWork中国来说,企业的灵活性就显得尤为重要,而WeWork中国拥有很强的灵活性。针对不同需求、不同企业规模,WeWork中国拥有丰富、全面的产品线,不论是自由职业者、初创企业、快速成长型企业还是成熟型企业,都可以按需灵活搭配产品和服务组合。
改变,才是WeWork中国活下去的主要原因。